风烧烧

写写文,画画图~

银锭桥头-10

OP:老规矩,请不要跟文盲的作者计较医学知识。


手术的时间定在两天后,张晓波在同意手术之后就住进了隔离病房,做为期两天的术前准备。谭小飞每天能陪他的时间有限,更多的时候谭小飞只能站在房间外面,透过玻璃看着张晓波的一举一动。

手术前主治医生又找谭小飞做最后一次谈话。

医生态度诚恳地说:“张先生目前身体状况稳定,术前准备也配合的很好。但是希望谭先生你能明白这次手术的风险是非常高的。”

“我知道,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。请您尽力而为。”

“一定会的,我会竭尽全力做好这台手术。”

谭小飞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到张晓波的病房门口,几步的路,却走的格外的慢。医生保证会尽力,张晓波的身体很配合,可这些在谭小飞心里都是狗屁。

穿上防护服,进了隔离病房,谭小飞见张晓波已经换好了手术服,安静的躺在床上。

“波儿,别怕,大夫说你身体情况很好,这手术他有信心。”

张晓波抬起手招谭小飞过来,谭小飞坐在床边儿握住他的手。张晓波才笑着说:“你会在外面等我吧?”

“一步都不走。”

“我醒了以后,你得保证我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。”

“好。”谭小飞吻了吻张晓波的指尖儿,眼中柔情万种,只可惜张晓波看不见。

正当他俩说话的功夫,病房门开了,护士来带张晓波去手术室。俩人就这样一个躺在床上,一个扶着床沿儿,牵着手一路走到手术室门口。

张晓波用力握了握谭小飞抓着他的手,说:“等我。”

 

三个月后

谭小飞轻车熟路的把花瓶里枯萎的花拿出来,又换上早上新买的一束花。一边摆弄着花,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张晓波说话。

“波儿,霞姨明儿就到了,我明儿早上先去接霞姨,然后再带霞姨来看你。”

“哦,对了,霞姨说给你带了好吃的。”侍弄完花,谭小飞坐在床边儿的椅子上,拿起毛巾,给张晓波擦手。

“波儿,我美国的办公室已经装修好了,下礼拜就能搬进去用了。去年你说得在办公室里摆个什么风水石,我去唐人街看了,太他妈贵了,那价钱在国内都够摆一排了!”

谭小飞放下毛巾,又开始给张晓波按摩,嘴里还是停不下来。“昨儿候小杰来了,这小子说好了今儿过来看你,结果晚上又喝大了,还没醒呢,估计怎么也下午才能来了。你说我到时候不让他进门儿怎么样?”

谭小飞摸摸张晓波的脸颊,笑得一脸顽皮,像个十几岁的孩子,“你说你天天躺着怎么还瘦了呢?我都跟大夫说了,给你补点儿营养,你也不争气,好歹长点儿肉啊。这明儿霞姨来了,看见你瘦一大圈儿,我就惨了。”

三个月前张晓波的手术其实算是成功的,十几个小时的手术,看着护士匆忙进出,谭小飞每次询问,得到的回答都是,患者情况危险。当手术床从手术室里把人推出来的时候,谭小飞跪在床边泣不成声。

手术之后,人一直没有醒过来,医生也不确定张晓波什么时候能醒过来。大夫告诉谭小飞要做好心理准备,有可能人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。

“谭先生早。”说话的人是张晓波的主治医生,每天的例行查房时间谭小飞都比医生到的更早。

“张先生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,他恢复的非常好,你的悉心照顾是有回报的。”

“医生,那是不是我可以带他回家修养了?”

“暂时不行,如果想要带他回家,还需要再留院观察一个月。”

送走了医生,谭小飞坐下继续跟张晓波聊天。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在说,不过他相信,晓波听得见。就算是用烦的,也要把张晓波烦醒。

“哎……还要一个月。我都准备好了,私人医生我也请好了,就等你回家了。”

谭小飞握着张晓波的手,趴在床上,轻轻的用脸贴着他的手背,眼睛还离不开张晓波。“酒吧弹球儿照看的很好,洋火儿叔常去帮衬生意。就是有一件事儿,咱家那杂毛鸟估计是不认识咱俩了。你快醒了咱就能回家教育它叫爹了,好容易会叫爸了,不能让弹球儿教坏了。”

“波儿,我特别想你跟我贫的时候,特想你那停不下来的絮叨劲儿。”

正说着话,谭小飞忽然觉得张晓波的手动了一下。谭小飞连忙起身,仔细看着,张晓波却不动了。

“波儿,晓波,你能听见吗?”谭小飞激动的连着叫了他好几声,才想起来叫医生。赶快按下呼叫,一激动对着护士说了中文,又连忙用英文又说了一遍。

医生护士风风火火地跑进来,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张晓波,告诉谭小飞,并没有苏醒的迹象,手指会动是神经反射。

谭小飞俯下身,吻落在张晓波的额头上。

“没关系,我等你。”

 

候小杰时差倒了一天一夜,一大早就倍儿精神非要给谭小飞当司机,直奔机场接霞姨。谭小飞也不跟他抢,去机场的路上他刚好睡一会儿。

刚到机场,谭小飞的电话就响了。可是谭小飞接了电话却一个字儿都没说,挂掉电话抢过候小杰手里的车钥匙就往外跑。候小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追在后面喊他,谭小飞这才说了一句:“你接上霞姨直接去医院。”

谭小飞自从出狱之后再没把车开上过200迈,今天是第一次,油门一脚踩到底,在路上像一条游蛇,飞速穿行于车流之中。

原来谭小飞飙车,是为了找刺激,能给他麻木的生活带来一些不同的感觉。而今天飙车却是为了去见他爱的人,恨不能有一双翅膀飞到那人身边。

电话是医院打来的,护士说晓波有转醒的迹象。这一句话让谭小飞整个人的血液都在沸腾翻滚。

晓波要醒了。谭小飞答应过张晓波,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一定是自己。

谭小飞把车停在医院门口,跳下车便飞快的跑向张晓波的病房,心里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:等我!等我!

当谭小飞几乎是用撞的方式,推开病房门的时候,房间里的人都被他吓到了。从门口到张晓波的病床前,短短的几米,谭小飞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,从他与张晓波相遇开始,所有的爱恨纠葛,都在这一刻重回眼前。而他此生最重的那个人,躺在病床上,苍白的面孔上挂着淡淡的微笑。

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
“谭小飞,我回来了。”



end

谢谢《老炮儿》让我在15年的尾巴上遇见了这个魔性的CP,也遇到了火车群的姑娘们。

最后说一句:历经人生跌宕起伏,最终还是没能舍得让他们生死别离,但愿此生不相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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