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烧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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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锭桥头-5


张晓波一直睡到快中午才睁眼,窗帘拉的严严实实,差点儿以为是晚上。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,昨晚上的记忆汹涌的扑上来。张晓波双手捂住脸,恨恨的说了一声“操!”他头上的伤,到底是留下了后遗症,昨天那一瓶酒下肚,现在张晓波疼得恨不得把自己头剁了扔掉,外加和谭小飞上床这事儿,腰部以下也不是自己的了。


正当张晓波躺在床上头疼的想吐的时候,谭小飞回来了。张晓波可算看见个能扛得动他的,招手让谭小飞过来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“头疼,扶我去厕所。”张晓波一张脸白得没了血色,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儿。谭小飞被他的样子有点儿惊到,赶紧过来把人半背半抱的扶进厕所。刚进厕所,张晓波就冲向马桶,干呕起来。其实张晓波肚子里什么货都没有,连点儿酸水都吐不出来,但是被头疼牵得整个人都在痉挛。谭小飞给他顺着后背,“你这是什么情况?孕吐?”


“你丫傻逼吗?我一老爷们儿拿什么玩意儿孕?”张晓波靠墙上倒气儿,嘴架还是得掐。


“吐完了吗?”


“吐不出来,我还是躺着吧。”


张晓波躺回床上,闭着眼睛忍着头疼,指挥谭小飞给他找药倒水。谭小飞按张晓波的指挥找到放药的抽屉,里面各种药塞得满满的。免不了得心里不是滋味儿,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张晓波被搅进局中,他何至于这年纪要备着这么多的药。


“波儿,你跟我说,你头上的伤是不是留了病根儿?”谭小飞把张晓波扶起来,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方便吃药。


张晓波稍稍一动头就会更疼,仿佛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往头上冲,恨不得冲炸了血管。吃了药缓了一会儿才说话:“你试试重度脑震荡被开瓢儿啊!大夫说好歹我年轻,没什么大问题,得注意调养。头疼算是成了家常便饭,这些年止痛药都吃出了耐药性,普通的药对我都没效果了。”


“对不起。”谭小飞抱着张晓波的手收紧了些,把脸埋在张晓波颈间,闷声地道歉。张晓波叹了口气,“不怨你。”


“波儿,灯罩儿叔的钱,我送过去了,你甭操心了。”


“啥玩意儿?”张晓波激动地从谭小飞怀里挣出来扭过身子瞪圆了眼睛,结果因为动作太大,眼前一黑差点从床上摔下去,谭小飞扶住他,问他:“有没有事儿,不行就医院去。”


“谭小飞,你哪儿来的钱?你丫不会又干什么缺德事儿了吧?”


“钱是我爹留的。”


张晓波赶谭小飞出去,说要躺会儿。谭小飞刚要关门,听见张晓波说:“钱我会想辙还你的,可能时间会很长。”谭小飞看着他,低低的说了一句“我欠你的。”说完就关门走了。张晓波等着药效上来的功夫,脑子里漫天飞花。谭小飞蹲大狱的时候,他每个礼拜按时按点儿往里递东西,狱警都认识他了,好多次都问他怎么不见见人?张晓波不知道怎么回答,就说忙,放下东西就走。张晓波太清楚自己了,见了还能好吗?必然是不能了,就这一面儿都不见,自己都能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念想了6年,真回回见人,还不得疯了。


外面谭小飞坐在窗口抽烟,张晓波对于昨晚上只字未提,他清楚张晓波不想面对他,可是这叫什么事儿啊,酒能喝,床能上,就是这心撬不开。


过了小半天儿,张晓波的头疼总算压住了。听见外面有动静,就爬起来出来看看。谭小飞拿着菜刀对着菜板子上的肉瞪眼,张晓波笑出声儿,“哥们儿你是能把它瞪成片儿啊,还是能把它看成丝儿啊?”


谭小飞长这么大没自己做过一顿饭,他哪儿会切肉啊,不把自己切了都是好事儿。“我不知道怎么切。”


“行吧,给我,你这是打算干嘛使啊?”


“想给你煮粥。”


“那不用这些玩意儿,米洗了扔锅里煮就行了,我喝不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。”家里厨房小,俩人身高块儿大,张晓波嫌谭小飞占地方,把他哄出去,自己收拾了厨房又煮上粥才进屋。


谭小飞叫他过来聊聊,张晓波觉得事儿不好,这傻估计装不下去了。既然装不了傻就来混的,张晓波打算好了,走过去大爷哉哉的往沙发上一躺,“你说吧,聊啥?”


“我们昨儿上床了。”


“我知道,然后呢?打算让我负责?这不能够啊谭小飞,被上的人是我啊!我不需要你负责啊。”


“你能别这么夹枪带棍的吗?”


“可以,那得聊别的,你要跟我聊这,那我就这操行。”


“能跟我谈恋爱吗?张晓波?好好过日子的那种。”


张晓波笑得弯成个虾米,“我要是不乐意呢?”


“能来监狱送东西给我,能收留我,能跟我上床。为什么不能跟我谈?”


“您呐,自当是我有病就成了。我没遇到你之前我他妈也没想过跟男人上床,您是少爷玩儿的花,我不行啊。您走的是肾,我走的可是心。这我哪儿陪得起啊。”


“波儿,你明知道我不是,说这话什么意思?我当年就告诉过你,我对你从来都是动真格的!谁他妈跟你走肾!”谭小飞这人生气的时候,浑身上下往外冒寒气,八丈开外都能被勺上。


张晓波慢悠悠的坐起来,冷笑了一声,“谭小飞啊,该干嘛干嘛去行么,你真是嫌我命长。你数数自打我认识你,我遇过什么好事儿吗?就我脑袋上挨的这一棒子,我他妈得遭半辈子的罪。”从茶几上拿起烟点上,又开口道:“甭跟我递葛,你不是以为我这些年不结婚是等你吗?想得美啊,我告诉你,我脑子里有血块儿,取不出来。我跟哪个姑娘结婚不是祸害人家?大夫跟我说了,命好呢就是血块自己慢慢散了,命次点儿呢就是傻了或者是瞎了,再惨点儿就是没几年活头。我也不瞒你,我没那么好命。”张晓波说完,抬起脸儿认真的看着谭小飞。“你要真这么欠的慌,我就跟您过,有几天算几天吧。”

谭小飞蹲到张晓波面前,抓着他的手看着他,随后低下头,整张脸埋进张晓波的手里。张晓波觉得手里一片濡湿,谭小飞喉咙里发出向困兽一样的低吼,张晓波说的每一个字儿都扎在他心上。







来自作者:不能上班写文,根本不受控制。我现在比小飞还想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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